编译 / VRAR星球 薇仙之爪

如果让你创建一个VR虚拟化身，你会想100%做自己，保持原有的性格、模样，还是按照自己喜好重新捏一个新的形象？再如果，不同的虚拟化身还能提升你“本体”的某个能力，你又会做何选择？

从Meta Quest系列、PICO 系列到前不久发售的苹果Vision Pro，无论是VR虚拟现实还是MR混合现实，让用户创建自己的虚拟化身似乎已成为了必不可少的一步。但是，我们是否应该要求用户在元宇宙虚拟世界的化身形象要符合其在现实中的人设？

Vision Pro中的虚拟化身

来自日本东京大学信息科学与技术研究生院副教授、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专家——鸣海拓志（Narumi Takuji）公布了一项关于VR虚拟现实改变人类心智的最新的研究进展。他认为，未来VR虚拟化身技术的发展或许将会改变整个人类社会的构成。

虚拟的化身可以改变现实中你的认知能力？

在VR或MR的元宇宙世界中，你可以以数字化身的形式成为任何你想要的人。

比如在VRChat中，玩家可以随意发挥改变自己的虚拟形象，数字化身的你就可以更高、更年轻、更漂亮或更丑，甚至可以更换性别，或成为非人类的生物。其主要目的也是用来游戏、娱乐，使用场景较为轻松。而与之相反，苹果Vision Pro的虚拟化身系统基本就是在还原用户本人的形象，因为其主要是被用来办公和社交，使用场景相对严肃。

VRChat中的虚拟化身

实际上，对大多数RPG游戏玩家来说，创建角色、捏人的过程再熟悉不过。实际上VR化身的创建从底层说和游戏角色的创建区别不大（尤其现在AI技术的发展，很多游戏都允许你直接导入照片和个人数据），其关键在于官方系统是否允许用户“自由创建”。

鸣海拓志提出了一个更重要的观点：数字化身在改变你身体的同时，也会改变你的认知能力，关键在于——你想要的是什么。

他发现，如果用户在虚拟世界创建了一个肌肉发达的化身，他们感知到的哑铃重量会更轻。而选择一个瘦的化身会让它感觉更重。为何出现此种现象，鸣海拓志解释称，是由于一个人无意识使用肌肉的方式发生了变化，从而影响了他们对体重的感知。

视觉、意识和大脑之间出现了信息差，使得现实和虚拟在一定程度上融合。当然，这种变化不能与现实差距过大，否则大脑会立刻做出判断。鸣海拓志根据自己的研究宣称：人们在虚拟现实的影响下，甚至可以获得非人类的能力。当你将自己表现为强大的龙化身时，空间能力会得到增强，能够比使用人类化身时更精确地飞行，甚至对高度的恐惧也相应的减少了。而当使用著名物理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化身时，人们的认知表现会有一定改善。

鸣海拓志说：“我们可以通过使用与现实世界中不同的虚拟身体来摆脱束缚，展现能力。我们对自己身体的感知索做出行为，实际在无意识中限制了我们的能力。”

鸣海拓志将这项研究称为“幽灵工程”（Ghost engineering,），其中“幽灵”指的是源自身体的人类心智。而日本著名动漫、讨论人类与机器关系的《攻壳机动队》，其英文名就是Ghost in the Shell。

《攻壳机动队》（Ghost in the Shell）

他表示，未来虚拟世界中，人们可根据自己希望提升的能力来使用不同的化身。例如，在会议中使用的是可以增强创造力的化身、在聚会上使用的是可以帮助他们放松并尽情狂欢的化身等等。鸣海拓志认为，虚拟数字化身，可能改变某些人认为自己永远无法改变的一部分。这样的虚拟现实体验还可以帮助用户获得新的视角或改善与现实世界中其他人的关系。

“我的最终目标是让人们的心灵得到放松。我想创建一个能让人们认可彼此的差异，并充分发挥各自能力的世界。”他说。

了解人类如何感知世界以及他们的行为方式

“尽管虚拟现实世界看起来与现实世界不同，但人们相信它是真实的，无法区分什么是真实的，什么不是，” 鸣海拓志说。“但是，什么是‘真实’？是什么让我们感知到我们的世界？我们的感官是如何产生的？我相信研究虚拟现实会找到答案，并帮助我们真正理解人类。”

最出名的当属一种被称为“元宇宙饼干”的VR系统。该系统使用交互式计算机图形技术来增加食物的大小，增强人们的饱足感，从而帮助人们实现减肥的效果。据当时CNN记者亲自测试称，VR头显设备放大了食物，使用餐者产生错觉，让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吃了很多。

除了 “元宇宙减肥饼干”外，鸣海拓志还开发过一种假镜子，可以调整人们的面部表情，使他们看起来更快乐或更悲伤。研究结果表明，看到镜子中反射出的笑脸可以提升受试者的情绪，而悲伤的面孔则会引起沮丧的感觉。

“人类拥有各种感官，包括视觉和触觉，它们都被捆绑在我们的身体里，” 鸣海拓志解释说，“当改变感官感知的方式时，也会改变身体的感觉。而身体的感觉与更高层次的功能，如情绪和认知能力是紧密相连的。”

超越现实

虽然研究表明，人们可以修改自己的能力以适应虚拟世界的自己，但仍然对现实世界中能提高表现能力表示怀疑。有学生在听完鸣海拓志关于幽灵工程的讲座后表示，即使这项技术未来可用，他们也会犹豫，因为通过使用化身来让自己做得很好或被社会接受，就像是一个骗子，会产生一种罪恶感。这种感觉源于真正自我与数字形象之间的差距，或者他们相信个性或能力应该是通过努力获得的，而使用虚拟化身，显然没有这个努力的过程。

为了让人们接受这种改变，鸣海拓志开始研究那些在Avatar Robot Café DAWN ver. β工作的员工的心理变化。那里的员工大多是生活不便者，不能随意外出，他们是通过远程控制名为OriHime的机器人来为餐厅提供服务。无论“操控者”的身体特征如何，这些机器人的外形都是相同的，从而也使员工在与他人互动时感到自信。鸣海拓志解释说，拥有相同的外观也有助于员工将彼此视为平等，不论他们的社会地位、外貌或能力如何。

名为OriHime的机器人

而在其他类似实验中，员工被要求以通过屏幕的方式展现自己的虚拟化身，为顾客提供服务，而不用本人出面。其中有人选择羊驼、动物的卡通形象出境，也有人则选择的是真实的自己。

将虚拟现实世界中暂时的转变融入现实的物理世界并不会像看上去这样简单。其中涉及了太多层面的内容。到目前为止的研究表明，人们可以通过使用化身来编辑他们所谓的“最小自我”，即他们在特定时刻感知、展现自己的方式。那么，人们能否编辑“真实自我”？这是每个人的真实定义，包括记忆和自我认知。

鸣海拓志说：“如果我们能开发出一种技术，使我们能够选择我们想要的身份，或者在生命的尽头回首过去，说‘这是一段美好的生活’，那将是非常了不起的。”

目前，该项目的研究仍在继续进行。

本文编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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